这门是敲还不是敲呢?
假若屋里没人, 那肯定是敲不开。
假若屋里真有人,有事,这门难道能敲得开?
多尴尬呢, 自家的宝贝儿子……至于另外那个, 虽说不是自家孩子, 感情深浅程度大不一样这没法儿比,可也是,也算是从小时侯就看到大的一个男孩子啊。
指甲攥进手心, 摁出一排印儿。唇膏的滋味都被抿了一嘴,口红都给吃了。
直到邻居大婶再次抻头出来,一瞧是生脸,立刻来了胡同小脚纠察队的精气神儿:“诶, 您这, 您找谁啊?”
俞静之一怔,忙说:“没有没有,我不找谁。”
说话都没敢放大声,不想惊动了大杂院里这帮闲杂无关的人。
“不找谁你站我家门口干吗呢?”大婶上下打量着, 这穿着打扮,确实不像偷车的,穿高跟鞋也跑不快啊。
“我也没站您家门口啊……”俞静之说。
她转身要走, 不甘心又回头问了一句:“瞿师傅在不在家?”
“哦,她出去啦,不在家。”邻居大婶说。
俞静之觉着自个儿心里有数了。她很有风度地点点头,轻声道谢,转身踩着高跟优雅地离开。
在秋季里俞教授一般穿一件洋装,领口系上浅色小丝巾,薄呢长裙,矮帮皮靴,在校园里也算一道很时髦的风景。打扮得就跟《大众电影》封面的谭晓燕、林芳兵似的,也是走在时代潮流前列的。
俞静之可也没有走远,今儿一定得见着儿子,一定把人领走。
她也没有手机大哥大,理所当然想到胡同口那个看起来像小卖部的窗口,这些地方都有公用电话。
周遥这一觉睡得太死,睡成一头猪样儿,鼻子吹泡,口水和泡泡都弄到瞿嘉下巴和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