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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困。”瞿嘉答。

老师们在办公室里也都八卦,老师什么都清楚,没有当全班面儿批评他,就一摆头:“去洗把脸吧,醒一醒。”

瞿嘉一声不吭就站起身,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教室,真的就去男厕所洗脸了。

他在厕所拧开水龙头,让凉水“哗哗”地流。把校服运动衣扒开一些,连同里面的毛衣衬衫都扒开,露出脖子锁骨。一弯腰,直接让那冰冷的水柱兜头盖脸地泼下来,把他浇醒……

他双手撑在水泥池子旁边,看着水滴不断从他头发、脖子上滴下来。真冷啊。

身上唯一还能感到一丝暖和气儿的,就是左手腕上。一道红绳绑着他的手腕,就已经嵌在那里,和皮肤生长在一起,是一道血线。

下课铃都响了,同学就都陆续进来上厕所。他班男生喊,“瞿嘉你冲冷水?多冷啊!”

“你不是已经感冒了吗?”

“你这样儿不得发烧啊!”

“烧吧。”瞿嘉满不在乎的,“太冷了,发烧了就能热一点儿。”

瞿嘉把衬衫和运动服重新穿好,滴着水,走出厕所。周遥却正好也进厕所。

俩人猝不及防擦肩而过,肩膀“啪”得一撞,瞿嘉头上的水甩到周遥脸上。

特别凉。周遥下意识就是一抖,猛地回头,盯着瞿嘉就那样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