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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世界上还有最后一个死直的男人没有变质,那一定是咱们的ike。这厮心不在焉,临了还补充一句:“中国男人都是jerk!”

靠了~~~程溪溪很不以为然,她看中的小陈博士绝对不是jerk。

程溪溪问ike:“那你来不来看春节联欢,我要上台演小品滴!”

ike似笑非笑地回答:“哼,你演小品说中文还是英文?你觉得我能听得懂么?”

“除了我还有很多美女哦!对了,尹莉莉会吹萨克斯啊?她竟然要上台表演萨克斯!”

ike沉默良久,气哼哼地吐出几个字:“我不去看!”

这可怜孩子,猴儿年马月受的情伤了,您还没缓过来么?

不过这时候程溪溪心里根本顾不上ike,她琢磨着怎么充分合理最优化地利用春晚那天与小陈先生见面的机会。

5新春物语

那年农历年比较早,联欢晚会就定在春节当天,正好是个星期六。

等到程溪溪他们小品队杀到现场的时候,她赫然发现礼堂里已经黑压压人声鼎沸,坐了一大半人,更多的人还拥挤在入口处等待落座。

胤旭初交待过,这学校的中国学生加上博后和访问学者,撑死了也就三百人。可是眼前这阵势显然远远不只三百,程溪溪仔细往人群中一看,很多人是带着爸妈和娃娃来的。那些从国内远道过来探亲的父母,基本不会讲英文,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闲着也是闲着,一听说有春节联欢,可逮着个说中国话的机会了,呼啦一下全都来了;胳膊肘里抱着奶娃,手里拎着大袋子花生瓜子儿,一家子一家子,乌泱乌泱的。

“娘呦,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呦?!这怎么上台哦,我好怕怕啊!!”彭宇趴在舞台一侧的大幕之后,伸出脑袋,大张着嘴巴,手指观众席,惊慌失措地叫程溪溪过来看。

程姑娘到底是有舞台经验,女三女四大小龙套虽然台词不多,观众的阵仗可见过不少了。她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台下,模仿四川话喝道:“怕个啥子呦,都是嫩个瓜娃子的兄弟姐妹亲娘捞资滴,不怕!准备道具来,那个菜刀呐。。。。。。菜刀呐???!!!”

“这儿呢这儿呢!”菜刀门小林举着两把张小泉气喘吁吁地从后边儿跑过来,穿得圆不溜丢跟个熊似的。

程溪溪说你个东娘这怕冷啊?待会儿你不会穿这样儿上台去吧?

咱姐们儿,哪能啊~~~小林豪爽地把毛领子皮外套一掀,露出里边金光闪闪带珠片的低胸上衣和浅蓝色紧身牛仔裤。

程溪溪看着那白嫩高耸的胸脯,两眼登时发直,心口顿时愤懑,腋下被自己的两排肋骨从里往外硌得一阵阵辛酸,心里想,合着这走到哪儿,我都是最没料儿最见不得人的那个!

后台一路上都是滋哇乱叫的。舞蹈队的一帮人都在七手八脚换衣服,有找不见头绳儿的,有穿不上围腰的;拉小提琴的和弹钢琴的还在调音;胤旭初拿着节目单点人数,发现还少了好几个没来,急得狂打手机从宿舍里一个一个抓人。

程溪溪看到殷晴化了浓妆,穿着大红色绣着金线的旗袍,拉着一个男的在对词儿。那男的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头发喷了发胶,应该就是男主持了。

男的一抬头跟程溪溪目光碰撞,程溪溪觉得这人咋这么眼熟呢?不就是,不就是同个飞机来的那对儿小情侣里边的男生么?换了身儿正装黑皮就差点儿不认识了。

程溪溪也看见陈言了,可是只急匆匆地打了几个照面。他在后台帮人搬梯子搬桌子搬扬琴,谁那里缺人手他就麻溜儿跑去了,赶上的还都是体力活儿。

程溪溪趁他搬着桌子擦肩而过的时候甜甜地打了个招呼,陈言冲她点了点头。姑娘用眼角余光偷看了半天,这男人也不讲话,也不乱寻么人,就埋头干活儿。

真乖,真萌,真能干,程小姑娘心里小爪子又挠上了,眼里一连串桃心小箭射向男人的后背。

后台一片闹哄哄之际,前边观众席差不多坐好了。旋即,程溪溪在后边就听到前台音箱里传来殷姑娘和男主持向观众们问好拜年的清脆声音。

妈呀,真的这就开始了!程溪溪忽然心里也觉得有点儿紧张。主要是,她今天还不仅要演小品,她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不一会儿,伴随着一曲《青藏高原》的音乐,姚师姐那一拨穿得罗哩罗嗦的人就杀上台去了。程溪溪躲在侧幕后边偷看,看得直乐。

听说去年也是那位大婶教的一套蒙古舞,今年改跳西藏舞,不过说实在的这帮非专业的学生们瞎扭一扭,扭得到底是西藏舞还是蒙古舞,底下的观众也未必能看得出来。看台上掌声连连,其实大家要的就是这过年的热闹气氛。

如果这世界上还有最后一个死直的男人没有变质,那一定是咱们的ike。这厮心不在焉,临了还补充一句:“中国男人都是je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