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并未开去辰庄,而是停在宸江别墅区。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祁临立即因为兴奋,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即便是在十多年前,宸江别墅区就已经不新了,如今早已不是岳城的顶级别墅区,很多房子被改造成工作室,有的则是闲置,院子里的草木疯长,爬山虎布满外墙。
唯有属于叶拙寒的那一个小院还打理得井井有条,看得出有专业员工定期前来做保洁。
那套未被祁临选中的婚纱就放在这里。
工具房大门打开,灯光未明,昏暗的光线下,它璀璨,熠熠生辉,宛如在没有光污染的海边,仰望到的星辰。
祁临眼眶突然灼热,双手不经意间紧捏成拳。
拍照那天,他分明也看见这套婚纱了,目光却并未在它身上停驻太久,以至于只记得它是一套白色婚纱,忽略了它惊人的美。
叶拙寒将部分灯打开,婚纱仍在黑暗中,却迎着光,更显瑰丽,折射出来的每一束光,似乎都有星辰的古老与隽永。
祁临看呆了,情不自禁地走过去,牵起头纱的一角。
叶拙寒温声问:“想试试吗?”
祁临并无女装爱好,但这婚纱呈现给他的美却仿佛无关性别,纯粹而充满艺术感。
更重要的是,这是叶拙寒为他画的画,是叶拙寒为他量身定制的礼物。
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婚纱上身是一道复杂的工序,工具房里只有他们二人,祁临不敢看镜子,闭着眼睛由叶拙寒忙碌。
直到叶拙寒将轻柔的头纱放下来,说:“好了。”
祁临睁开眼,隔着头纱看向叶拙寒。
头纱将视野变得梦幻、模糊,叶拙寒仿佛站在一片星云中。
胸膛正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填满,酸胀得要命,祁临喉结几番滚动,说不出话,却向叶拙寒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