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洁的话像是铁锤砸来,将我砸得眼前阵阵发黑:“你说什么?!”
见我气恼的模样,赵洁更加得意,就像是雪姨上身似地,道:“打量谁不知道呢,你不就是被老公甩了的弃妇吗?到我们这来装什么高大上呢?”
闻言,我像是被人在大庭广众下扒去了衣服,手脚都在哆嗦,身子一半冷一半热。
我竟被气得无言以对。
是啊,在中国,女人离婚,就如同私生活混乱,就如同长相丑陋,都可以成为被攻击的理由。
即使,我是受害者。
此刻正是四月,应该是暮春回暖的季节,然而我却感觉到冰冷,从皮肤渗透入骨头。
周围的同事都听见了,但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包括那个老好人老张。
我放弃了,我也没力气去斗了。
我就算是斗得过赵洁,也斗不过这个社会。
就在我失魂落魄之际,一个略微低沉的嗓音响起:“赵洁,你是记者部的前辈了,也应该知道老黄的脾气,他不喜欢在工作的地方谈论私事。”
我恍惚地抬头,看见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身形高挺的男人。
正确地说,是靠着——他的右肩靠着门框,整个人身上有种闲散的气息。
他大概三十五六岁,穿着一套精致剪裁优雅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没戴领带,白色衬衣松了两颗扣,于严谨中透露闲适。
他的脸并不算太出色,但周身的气度却很是雍容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