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站在门口看他,一曲过后李蹊抬起头才看到他。
“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喊我一声。”李蹊将脑袋上的耳机随手摘下来放在一边。
丹尼尔逗他道:“我看你听得入神,没喊你。怎么,听自己的歌都这么有感觉啊,觉得特好听对不对?”
李蹊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没事听听。”
丹尼尔的手指拂过旁边的吉他,“还有一个小时就是正式发布了,紧张吗?”
李蹊诚实的点点头,“有一点紧张。”
丹尼尔啧了一声,将手中的一瓶饮料扔给李蹊,他们在训练室也不能喝热量高的东西,这还是鲜榨果汁只能解解馋。
李蹊结果就仰头喝下,喉结上下起伏有种诱人的洒脱,他用手指抿一下嘴角的水渍又说道:“不过也不怕,我觉得哥你写的的歌就是最好的,要是成绩不好,就是我唱的不够好。”
丹尼尔将自己的身体往后靠了靠,倚在墙面上,长腿慵懒的搭在一起,他这一次出院之后脸色越发苍白,长久的都见不到一丝健康的红晕。他道:“怕什么,我们还会有下一首。”
李蹊弯了弯眼睛,轻声的应着。
他们两个谁也不说破,就好似丹尼尔身上的病就像是一个虚妄的梦,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是他们又很清楚,这个世界给丹尼尔的时间不多了,能让他追逐自己梦想的时间也很少。
李蹊每次看到大哥的时候,总是想起当初爸爸失去听觉的样子,夺走一个音乐家的听力,基本上和杀了他无异。他爸当年差点为这个痛苦的疯了,十多年才走出阴影,重新振作。丹尼尔比他还痛苦,因为他知道自己被判处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