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慕原边给他舀粥,便淡笑说:“是小杭给你做的,他厨艺好得像个女孩儿。”
周景眼底不易察觉的幸福立刻消退,又喝了两口才轻声问:“那个男生,经常给你做饭吗?”
明知说这些有点残忍,但柏慕原不想隐瞒该表明的事,点头道:“恩,小杭改掉了我吃外食的毛病,在家整天系着围裙跑来跑去。”
周景笑:“他很美丽,又聪明,你真好运。”
柏慕原说:“我也觉得。”
病房再度陷入了沉默,周景费劲了吃了些东西便摇头道:“我很难受,再吃该吐了。”
柏慕原立刻扶着他躺下,抚顺他前额的碎发说:“头发长了,等身体好些了我陪你去剪短,那样精神些。”
周景疲倦的闭上眼睛:“刚进监狱时,剃得很短,你还记得吗?”
柏慕原动作僵了下,而后勉强回答:“恩,”
周景嘴角浮现出淡笑:“不要觉得我惨,像蓝予晗,还不是连丑的资格都没有了。”
柏慕原忍不住说:“别想那些了,忘掉不愉快好好活着。”
周景摇头:“我不能忘,我忘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空气在这样的低气压几乎要沉到地板上去。
忽然轻轻一声啜泣打碎了所有。
周景痛苦的蜷缩成团捂着脸哭了出来,输液针因为受到拉扯而出现了回血。
柏慕原见状赶忙扶正他的手,温声安慰说:“别这样,我在这里,再也不会让你受那种罪,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周景尴尬的用左手擦了下湿漉漉的脸,惨笑出来:“我还有怕的事情吗,我只是…想哭而已。”
柏慕原用纸巾拭去他的眼泪,没有再说什么话。
周景执意要握着他的手,起初的哽咽渐渐淡去,而后呼吸平静,似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