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迟疑片刻,还是伸出手回抱了易佳。
小小的瘦弱的身体仿佛脆弱到禁不起任何伤害。
他没有灵牙利齿,不会欺负别人也不会保护自己,比宠物店里的什么小动物都显得可怜。
但就是这种卑微的可怜,总是会让人忍不住的对他好。
似乎替易佳遮风挡雨,再自然不过。
礼拜三出家门的时候易佳真的找回了第一次上学的感觉。
原本订的是下午的课程,但吃了午饭小孩就开始坐立不安。
不仅画具检查了好多遍,就连衣服也换成了新的——虽然只是他喜欢的朴素运动款,也显得神清气爽了。
不放心他一个人上课,程然特意没有去工作室,想开车带易佳认认路。
公交要四十分钟的路,走高速并没有很久。
但因为钟肃的画室在步行街,最后两个人也是走路进去的。
重庆的商业区到处都人来人往,易佳很紧张的跟在程然后面,生怕自己走错地方。
程然给他背着画板,发现了小孩儿的不自在,便很温柔的拉住他的手微笑:“你这样我都不放心让你自己来。”
易佳低头说:“没事的……我能记住。”
程然早已习惯他躲在自己小世界里的样子,便又继续向前走去。
是不是摄影师的手都这么修长而细腻……
易佳趁程然不注意,红着脸很好奇的看着他的指尖,还有个子高高肩很宽的修长背影,心不知不觉就被触觉带得温热了。
这样无人知道的小动作,让易佳觉得很安全。
他的幸福竟是那些根本没办法分享的东西。
程然只顾着看路,很快便停到个大厦楼下说:“在第七层,有牌子的,要我陪你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