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佳的脸失去了好不容易才有的那点血色,轻声道:“第一次这样,但最近颤抖的越来越频繁,我,我不知道是怎么了。”
程然微微的皱起眉头。
当初医生已经嘱咐过右手千万不可以过于疲劳,但考虑到小孩儿不能绘画精神就垮了,犹了豫很久才给易佳找到补习班。
如果因为这个出了什么意外,简直是得不偿失。
程然心里预感不祥,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很淡定的给他穿上衣服。
倒是易佳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没意识到失魂落魄。
系上最后的扣子,程然很温柔的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胸前,轻声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冬天的医院比从前更为冷清,树还是绿的,无奈沉淀上了阴霾的色泽,失去了生命应有的鲜亮。
长长的石路,每个人都来去匆匆。
偶尔经过扶着轮椅的病患,也是满脸麻木的平静。
安静到了心痛。
我不建议你再用右手进行任何创作活动。
我不建议你再用右手进行任何创作活动。
我不建议你再用右手进行任何创作活动。
……
医生的话像魔咒似的,反复在耳边回荡着。
易佳已经不知道该想什么,脑海间完全是空白的,有了种什么都结束的感觉。
他呆呆的坐在医院院子里的长椅上,看着眼前极其萧条的一切,眼睛根本无法聚焦。
往昔那些话潮水般涌来,却失去了激励的美好,只剩下空荡荡的框架。
都是于事无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