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看到这里你会想问十年来我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你总是关心别人比关心自己来的多,虽然此时此刻并不是我最适合总结自己的时候,但我仍愿意面对面告诉你我所能想起来的一切,因为,这显然是我将好奇与平静结合的最好的时候。
我消失以后,就被父母送去了美国,他们坚信我在进步的社会里生活就能拥有更好的人生,因而把安排做的毫不手软义不容辞。留学的生活总是相似的,那些年过得不算好也不算差,有些辛苦有些孤独,然而最痛苦莫过于走在茫茫人海中想起你,却不知道你在哪里。
我读了书,流了浪,赚了钱,出了名,似乎日子也不算差。
但我的身边,却从来没有别人。
因为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能看到你的眼睛,看到它们在无声的凝视我,审视我,让我一分一秒也不敢放任自己的丑陋与自私。
你说要我做最好的男人,现在你可以来检验了吗?
我自信我已为你做到了最好的自己,不会再给你带来灾难和恐惧,如果还有什么可以双手奉上的话,那也只是我所认为的最美的幸福。
在我写下这番话后,忽然又有些担心:如果你已找到伴侣,那我又何苦给你增加烦恼呢?
梅夕,我是你的烦恼吗?
这些宣判,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那幅画是专门为你所做的,无论如何,请收下。
韩扬”
这封信并不长,梅夕却坐在那里读了很长时间,以至于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感到有些晕眩。
想是任谁毫无预兆的收到一份深情,都会站不稳脚跟。
原本已经想不起的事情,此时已经慢慢清晰的从记忆深处走来,那些对于如今的梅夕已经无足轻重的往事,竟然对于一个人成了十年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