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的日历像流水般慢慢翻过,梅夕在某个早晨忽然发觉放年假了,就连唯一需要做的事情都被按下暂停。
每天躲在家不想出门,不想看书,不想吃饭。
甚至没办法去墓园看妈妈。
梅夕知道这样煎熬于事无补,他不愿意那样伤害韩扬,但他没办法。
在除夕那天,窗外显得格外热闹。
但是梅夕的家去犹如冰窟,没有半点温度。
他从床上虚弱的爬起来,路过穿衣镜,看到自己胡子乱糟糟的狼狈相,不禁呆在原地。
直到被窗外一声炮竹惊醒了,梅夕才回过神来,找到剃须刀站在那无精打采的打理自己,可能是不专心的缘故,一不留神,就划出了血。
梅夕烦闷的扔下刀,又转身回到沙发上坐在走神。
好像这样的节日,无论如何也该煮顿饺子衬托出气氛,但他没有心情,想到自己要对着一锅吃的就想吐。
还是被那段同居的日子惯的吧。
有人做饭,有人洗碗,饭来张口的不顺心了还要批评几句。
梅夕当时就是想消磨掉韩扬的耐心,但是他也窃以为,韩扬的耐心是消磨不掉的。
结果如今,梅夕瞅着空荡混乱的屋子冷笑出来,笑容淡去,又是满脸落寞。
大约在晚上九点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梅夕在沙发上躺的迷迷糊糊,以为是拜年的同事,也不打算理睬,反正没开灯可以假装自己不在家。
果然,声音没过多久就停了。
可是片刻之后,却传来钥匙开锁的动静。
吓得梅夕很神经的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看着一个高挑的身影摸摸索索的换鞋进来,而后伸手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