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睁开眼,才知道是我的世界多了一样东西。
陈染。
恍然间看到了他细瘦的眼睛,眼睫毛上挂着小水珠,薄薄的唇带着不太暖的笑,微微弯下腰来俯视我,我迟疑后,吓了一跳,往后退半步,才看清是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孩,随身听的线弯弯的荡着,尽头是很好看的耳朵,和被挡住的半颗银色耳钉。
“你干吗?”我戴上衣服后的帽子,有点提防。
“真好玩。”他在那笑上又笑起来,新的笑容有点坏,有点调皮,还透着种聪明,也许就是这个笑容,让我记住了他,从此,陈染再与别人不同。
他纤长的手指伸过来,拉住我右侧的几缕稍长的头发,又放下,就像一个熟识多年的人,没有丝毫陌生。那时我以为是对我很特别,后来发现,因为他自己,就是那样随性而又精彩的人。所以,当我开始想念他时,总会把发型剪回十六岁岁的样子,不到肩膀,两侧更长,好像把要脸包住一样,风一吹又散开,有意识与无意识的,经常拉住自己右边的垂发。
那时陈染做了一个我想不到的回答,拿出相机,咔嚓,照下怔住的我。
几年后,他告诉我,遇见我,他听的是neutral的《rideon》。
rideon,seeyou
iuldnevergowithyounoatterhoantedto
庐山在他出现后,变成了一个不那么普通的地方,他懂得很多,随便就讲出很多我不知道却感兴趣的地方,包括后来我视为生命的,杜拉斯。陈染也是北京人,熟悉的口音让我亲切了不少,跟着这个高个子男生走完山路,又去看《庐山恋》,马不停蹄的放了很多很多次的老电影,陈染说,九成因为那新中国第一段吻戏修复了新一代青年千疮百孔的精神世界,它告诉我们,一个好的时代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