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亦晨那麽生气。”
“亦晨只是心理不平衡。他太在乎你了。”秦朗是淡然的平静,“没关系,就让他生气吧。不管怎麽样,我们谁也没权利替你决定你的人生。”
腿酸软著发沈,胸口也憋闷,我从受伤醒来之後,就没有走得像现在这样快过。
路上堵车了,前後都是长得没有尽头的车龙,动也不动,我跳下车步行,不知道为什麽觉得那麽急切。
大概是,清楚我跟他剩下的时间,并不会很多,害怕再这样在无休止的等待里都白白浪费掉了。
很努力在不停地往前走,腿慢慢已经不觉得酸,而只觉得麻了。周围似乎已经寂静下来,一切声响都被我鼓动著耳膜的喘气声和心跳声盖了过去。
还是,不行。
好象走不动了。我的体力,只能做到这样而已。
再沈沈迈了一步,自然而然就蹲下来,按著胸口费力调整呼吸。
没有关系,就算这样,慢慢来,也还是可以回到他身边。
多花一点时间而已,还是可以……
我突然听到除我以外另一个人急促的沈重呼吸声,由远到近,最後出现在眼前的鞋子和长裤都很眼熟。
是的,虽然我一直不正眼和他对视,可我连他当天袜子的颜色,都会很清楚──总在自己都不肯承认的时候,偷偷认真地,一遍一遍看著他。
我没有抬头,在举手擦掉淌出来的眼泪之前,就伸出发抖的手指抓住他的裤管。
从来都认为,勇士杀死丑恶巨龙,把他抢来收藏著的所谓珍宝带出沼泽或者山洞,是天经地义的事,值得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