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悠予很是热情,握了手,并没有马上放开,还顺势拥抱了他一会儿,又拍拍他的背。
“好多年不见了,”杜悠予微笑着,“你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难道小学时代他也有一百八十多公分,每天早起都要仔细刮胡子?
他自己照镜子都觉得有点面目全非,而杜悠予居然一眼能认得出他,实在不能不赞美这男人超人一般的记忆力和眼力。
虽然很多年不见,地位悬殊,但见面也并没有太生分客套,聊了几句,钟理兴奋的感觉渐渐压过紧张。
杜悠予边说话,边一直微笑着上下端详他,眼光在他手指上停留了一会儿:“你还弹钢琴吗?”
钟理抓抓头:“早就不弹了。”
搬家的时候,谁还能带得动那台不能拿来吃、不能拿来穿的钢琴?何况它和其它家具以及房子一样,都用来抵债了。而后的好几年里,他一直只能在纸片画出来的黑白琴键上,怀念那弹奏的感觉。
“是吗”杜悠予若有所思,“那你现在是做什么呢?监制?乐团?在哪家公司?”
钟理一下子很尴尬,哈哈笑了两声。两人的世界实在是差得有点远,在酒吧里驻唱的那个,自己颇自豪的乐团,在杜悠予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的。
他很怀念童年时代两人并排坐着的时光,但现在显然两人的位置远远错开了。
“我不玩音乐了。”
“嗯?”杜悠予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啊,是朋友带着混进来的,我不是音乐人,嘿嘿。”钟理挠挠头,“就是来凑凑热闹,骗点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