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歌厅里震耳欲聋的背景音,才听得见手机的铃声,钟理努力把手机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看显示,是杜悠予的来电。
“打了你好几个电话,怎么都不接?”
“嘿,我们在钱柜唱歌呢。”
杜悠予似乎笑了:“嗯,听得出来,你嗓子都哑了。现在在哪?”
“刚散了,正要回家。”钟理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醉意,“明天不用上班,嘿,我啊,要睡到”
杜悠予在那边微微笑:“我也不用上班。刚好,你不是要请我喝酒吗?带点啤酒到我家来吧。”
“啊”钟理勉强清醒了一下,“行,那你等着。”
虽然今天喝得已经有点过了,但习惯使然,只要杜悠予召唤他,他总是会受宠若惊地跟过去。
男子气概十足的豪饮过后,超市的袋子和空啤酒罐摆了一桌,两人微醺地,一横一竖躺在沙发上。
钟理脑子发热,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嘴里咕咕哝哝的:“这次真是麻烦你了我知道你不方便”
钟理想起乐团里的阿场,很要强的一个人,唯一对进高级录音室没表现出兴奋的就是他了,反对任何一种“高攀”,认为尝试不属于自己世界的东西是种勉强,只会自取其辱。
而他自己其实也差不多,他邀请杜悠予来家里吃饭,没有一次不是先把屋子上下清扫过一遍的,角落都不放过,餐具太旧的也不敢用了,重新买了套新的,还专门买了把舒服的椅子留着给杜悠予坐,只生怕怠慢了杜悠予。
弄得欧阳每次也都如临大敌,要为一顿饭忙上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