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歧点头:“吃点东西再睡,别把胃搞坏了。”
医生过来又抽了一次血,看了看手臂,把扭伤的外敷药给谢秋歧,叮嘱一日两次地擦。谢秋歧在床上躺久了,躺不住,要下床。他干脆洗了个澡再去吃早饭。
奥拉见到他挺高兴:“按照安哥拉的法律,哈扎的遗产会由唯一的亲生儿子继承。那迪亚年纪还小,在他成年之前,遗产可以先由我这个母亲代为处理。我打算修理一番他那个庄园,然后带着我爸妈和那迪亚搬过去。哈扎的葬礼我们打算风光大办,不少政府的朋友已经给我打电话了,我们会在葬礼上重新规划一下隆达的未来。”
这就意味着她顺利接管丈夫的权力,成为隆达高原实际的掌控者。
谢秋歧也替她高兴:“筹谋多年,终于夙愿得尝。恭喜。”
奥拉和他碰杯子:“我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缺少了关键性的帮助。”
谢秋歧摇头。奥拉命中注定是要做大事的,她有野心又能忍辱,蛰伏这么多年只为了厚积薄发,谢秋歧当然助了她一臂之力,但是也要仰赖她自己手底下培养了不少能人。
“哈扎的葬礼之后会有个小型派对,你们也来一起参加吧,都是些自己人。”奥拉说。
谢秋歧其实对派对不感兴趣,但是该到的还是要到:“好。”
葬礼正是头七那一天。仪式就在哈扎的私人教堂后的花园上办。
哈扎是天主教徒,按照天主教的规矩下葬,由神职人员向墓穴及灵柩洒圣水及奉香,并做导言和祈祷,灵柩入土封墓。他的墓碑也是刻有天主教十字架的,上面写着他的教名。
参加葬礼的人比谢秋歧想象中要少,哈扎生前亲属本来就少,那些附庸他的朋友虽然纷纷递上哀悼的礼物和信笺,但是真正到场的竟然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UNITA的前成员更是一个都没见着,一代骁勇的指挥官葬礼显得有点过于冷清。
奥拉忙得脚不沾地,从早上开始就不停地接待。她被黑色长裙裹得严严实实,戴礼帽,自始至终用黑纱半遮着脸。除了他们当初结婚的戒指,什么首饰也没有,明确重点突出了寡妇这个角色——现在头衔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有人调侃:“升官发财死老公,好事全给她碰上了。我看她是怕忍不住笑,才拿面纱遮脸。”
“你也太刻薄了。”谢秋歧接过牧羊犬手里的菠萝酒。
牧羊犬和他碰杯子:“你放心,我没有给人下吗啡的习惯。”
谢秋歧听得出他是在开玩笑:“我看你倒是适应得很快,一只手的生活还习惯吗?”
“还行吧。也没有很糟糕。你还没有给我一个正式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