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龙易挺放心张豪这个成熟的人,于是离开了崔龙威那儿。
回去的路上,开上立交桥,旁边林立的高楼闪过,他看到那些粉刷楼体的工人,挂在半空,把楼刷成崭新的颜色,脑子里忽然动了动,下了桥就掉了个头,开向了于耐租的那个小屋。停好车,走下去的时候,门依旧是半敞,让他猛然回想起了那天的情形,几乎是不想再继续自己前行的动作,但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里面有个人正在那儿扫地,屋子里和他上次来有了些改变,那一架子衣服不见了。在那儿扫地的人听到动静,扭回头“你是,看房?”
崔龙易一怔“这房子以前的住客呢?”
“退了。”房东说。
“哦……退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房东本来想问他什么,听他这么问,好像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你能知道怎么联系他呢。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个老板绑来这里勒索,怪不得他房钱也不要了跑了,差点害到我,幸亏那老板没再追究我,要不我可惨了,我下了岗,就指望这点房租呢……你要是联系得到他,赶紧让他自首去吧!那老板好像报了警,也找他呢!”
“绑人勒索?”崔龙易惊诧,想到了那天的情形,莫非,他那天走后,于耐又采取了别的行动?
“可不是吗,我那天进来,吓我一跳,一个大男人赤条条地给绑在床上,我一问不要紧,原来是那个于耐绑了他来勒索,那孩子我还觉得看着挺好的,这人啊,还真不能看长相……”房东滔滔不绝。
崔龙易从那房子退出来,脑袋有点嗡嗡的,像千百只苍蝇在里面转。他忽然觉得,有一种让他心绞痛的熟悉的感觉,那感觉,像几个月前,听到一系列事情后的感觉,一样!
于耐挂在12层楼附近在刷墙,也许干得时间有点久了,当初那点小兴奋已经完全消失殆尽。不过,作为第一个能满足他谋生手段的工作,他多少还带着点感恩的心。一下一下刷着,胃疼又开始了,吃饭太没规律,也没吃啥像样的饭,胃不干了!于耐对着胃说“你忍一下,你老子我赚这些钱还不是为了填饱你!你别扭啥别扭!过两天给你复诊,我还得花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