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脾气好就是没原则啊?胡混是吧?”
一连串的问句,让安予禾有点懵,看着发怒的程世,他有点害怕,怕的是他对自己失望,在多久以前,他问他,你用这个还钱的时侯,他就有这种害怕。
“不是我要来,是吴淞让我陪他过来拿东西。”安予禾解释。
“吴淞是谁?”程世气着问,转念明白了,他旁边那个小孩“吴淞不就是混这里的么?”
“他是我同乡,前些日子遇到的。”
“以后少接触。”程世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
安予禾却说“他现在和我同住。”
一听这话,程世的火儿又来了“你就非得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么?”
安予禾低头不语,程世放弃了“好吧,随你吧,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当我多管闲事!”
说罢,他撇下安予禾往前走去,胡森等在车里,程世开门上车,车子一下开出,越过了安予禾。
胡森问“你怎么管这么多事儿?”
程世吐出口气,望着窗外“他前些天给我家打扫,说了些自己的身世,挺可怜的,我不想看见他和威猛混在一起。”
“他真的是可怜才好啊。”
程世扭头看他,胡森微微一笑“你忘了,两个月前,他干了什么啦?他要是不会点信口雌黄,装可怜的本事,恐怕也骗不过赵可颂啊。现在赵可颂都把他扔了,你还操什么心啊。”胡森瞅瞅他,又继续说“不错,这个小孩长的挺标致,看着挺可人疼的,你也不应该是相中的长相,三言两语就让人骗了吧。他要是纯良孩子,怎么会跟着冯至翔当小三儿,是小三儿吧?现在都这么说,和赵可颂就更别说什么勾当了,最终还玩一招内讧呢,我看他可不需要你教育,刚才在里面,指不定怎么回事儿呢。你就甭操心了。”
程世居然哑口无言,这是旁观者清?那个雨天在胡森这些话的衬托下,就像个笑话,像个闹剧。
他对安予禾的所作所为无从解释,他真的无需再对他有什么念想,一件件事情摆在眼前,他偏偏要给他找个理由,他以小时工身份出现在他面前的时侯,他大概是因为认定他已经‘从良’而有多少欣慰,到了现在,今天的场景让他偶然碰见,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东西来支撑最初那个安予禾给他的印象了。
安予禾回了家,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打开一个简易的柜子,翻出了一个小袋子,打开来,里面有200多块钱,如果不是吴淞吃肉,吃零食,可能会更多一点。
一抬头,看到了矮柜上放着的程世给他的药,不知为何,发了一会儿呆。门响声传来,他赶紧把放钱的袋子装好,刚塞进柜子,吴淞已经出现在门口,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认识程世居然不告诉我?!”
“我只是为他打扫过房间。”
“胡说,光打扫房间他会这么帮你?说你是小兄弟?”
“我不知道。”
吴淞被威猛骂了本来就很恼怒,他觉得这些都是安予禾引起的,于是说话又难听起来“你不会是被他上过吧?”
安予禾‘蹭’地站起来“吴淞!你再说这样的话,就别住在这里!”
“呵……你过河拆桥!不是你差点死掉的时侯啦?是谁救你了?是我!没有我你命都没了,你还有个屁房子住?!”
的确,从赵可颂那里出来,发着高烧,如果不是吴淞即时把他送到医院,他可能已经死掉了。
安予禾慢慢走过去,走到吴淞面前“吴淞,谢谢你救我一命,但是你如果还是要这样说话,认为我该为你做任何事,你就把这条命拿走。”他淡然地看着吴淞,吴淞一楞,显然没想到安予禾这样,他有点手足无措地叫了句“神经病啊你!”随即跑到一旁去了。
安予禾开始收拾被吴淞弄得乱糟糟的客厅,吴淞假装专心看电视,其实一直注意着安予禾的动作,隔了一阵子,他终于忍不住了“你也知道以前你在武校他们就是这么欺负你的么,我当时可没有参与噢,我现在是怕你被人欺负,威猛哥可比武校的人厉害,我这不是担心你么,是不是。我说话有时是没有把门的,但我是为了你好啊,跟着威猛哥,起码没人敢欺负你呀,有人罩着不好么?再说,你什么也不是,怎么就能认识一刀切……就是程世,这个也让人不能理解,我才乱说的么……”
“你丨他妈玩儿的转么?你好好的小时工不干你上歌舞厅干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