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病床上的他,稚气未脱的脸,微皱的眉头,高挺的鼻梁,那双清澈的眼睛我看不到,他的嘴紧闭着,但是嘴角还是往上翘,像是随时会笑。
我记得他有一次很高兴的时候,跟我做过鬼脸,耸着鼻子,嘴角上扬。
我真希望,这时他可以歪过头来,对我笑,和做鬼脸。
我真的很害怕,和揪心。
去给樊宇办了住院手续。接到了于格格的电话,她让我出去玩,我说我有事,没空。
她开始撒娇。
我把她的电话一下挂掉了。
我的脑子里,只有樊宇的安危。我觉得,他今天这个样子,是我害的。
我在他病房里,待了一夜,不时摸一下他的额头。快天亮的时候,我睡着了。然后有人推我,我迷茫地睁开半梦半醒的眼睛,看见了医生的脸。
我蹭地一下蹿起来,看了一眼樊宇。护士正在换吊瓶。
医生说“他退烧了。幸亏体质还不错。”
我几乎想跳起来。医生说“他得住院。我们还要再检查一下,虽然说是退烧了。”
我点头。
“他现在气管不太好,得吃流质食物,注意一下。”
我点头。
“你是他什么人?”医生问。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是他哥。”
医生疑惑地点了一下头,他大概记得我说我不是他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