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
「这有意义麽?」
「你觉得没有意义?」
「我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复又坐下,把头埋入掌心,「我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如果以前还有一些在乎,现在却真正是不在乎了。但是结婚,没有人会承认的,只会给你图增麻烦而已,我跟你不是靠一纸协议维系的,就算在国外,我们这样也并不真正被重视和认可,所以何必多此一举。」
「全世界反对又如何?谁都看不懂又如何?的确,没什麽必要,也许是我……」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掌,「也许是我自己在犹疑,不知道手头拥有的到底是些什麽,那不是实物,很难控制你知道吗?我怕抓不住。」
「抓不住我麽?」我低低地笑了,「郑耀扬,你这人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啧!」他有点儿气恼地拍了一下座垫,很有点无奈,「跟你一正经你就绕我。」
「有麽?」我还是笑。
我揉了揉太阳穴:「我跟你那情形──就好像跟全世界人犯冲似的。」
「呵,累啦?还是要投降?」他轻声调侃我。
「回回跟人拼命,到处是埋伏,谁都有兴趣在我们之间卡一个位,也太费劲了点儿。」
「我让你觉得费劲?之前怎麽没看出来?」
这家夥!我手肘迅速扫过去,他溜得倒快,居然没砸到他:「别怪我欺侮残疾人。饿了,先去吃饭。」说著就走,还真把我撩一边了。
其实,近阶段的药疗理疗都很顺利,顶级的医师和护理师在旁精心会诊,眼前已经不是全黑,偶有些模糊的光亮。
为了能让我即使行动不便,嘴上仍能占优势,派孙律师同行──郑耀扬的私人代理律师,在出发前与我详细作了一番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