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清淡的烟草味和皮肤散发的高热能使紧张的身体瘫软,头脑眩晕略有些迷惑,罗杰半敛着眼皮疲倦地回应:「我说真的,我要……睡会儿。」
当然,如果那小子不是一倒下就睡足个把小时,嘉豪不会相信他是来真的。
嘉豪不会承认自己在看到罗杰沉静的睡颜时,起了一丝妇人之仁,他破天荒地没有在该出发的钟点将这名本不受欢迎的临时客一脚踹醒。
身边从来不缺少美色,所以一般相貌很难入嘉豪法眼。
在美国,围绕在他身边的靓女更不乏一些绝色混血,嘉豪喜欢褐发又带点原始情挑的女人,巧克力肤色能激起男人的战斗力,征服异性在嘉豪看来是件寻常事,男人则被他一律划作脏乱臭的典型区别对待。
对罗杰有异样的亲近感,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进化,而是一种奇突的不良反应。如果大家喜欢的是罗杰那张俊脸,他又何尝不是呢?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这世道,人长到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地步,不是福就是祸,那样的人没有一直平平凡凡的道理,特别是罗杰这样的男人,更不容易被这个虚荣的弹丸之地遗落。
这么多年,熟悉的只剩下粗暴的动机和不合理的竞争,几乎没有时间一个人静静思想;来到香港,他以为自己会不甘寂寞,但是仅仅两天,嘉豪便知道他远比想象的要安分。
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必担心,只这样在昏暗中靠着窗台,燃起一根烟,看穿这个城市的天空如何从光鲜到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