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突然抽身钻进车后座,这一次,轮到他架着车门一动不动。
“出来,陪我走走。”
“你不是要送我走吗?”
“我改变主意了。出来。”他只是轻甩头示意我下车,没有其它多余动作。
司机是个瘦小个子,这时正回头可怜巴巴地瞪着我,他一定认为今天碰到我,是他一天中最倒霉的事,我又何尝不是呢?今天也是我最倒霉的一天。
“你凭什么命令我?”
“你不清楚我凭什么?”他还真有资格来硬的。
我懒洋洋跨出来甩上车门,那个司机如蒙大赦,一溜烟地踩油门跑掉。
“上哪儿?”
“你不是就只认识兰桂坊吗?你管我带你去哪里!”
哈,算你狠。
他也不拦车了,往前走,我跟着他,心里特别不爽,但也没力气发作,夜风吹得我头痛,酒在胃里搁着很不舒服。
走了三分钟,我开始忍不住:“喂!”
他转过身,深黑的瞳孔沉默地望着我。然后缓缓朝我走过来,猛地一把拥住我,腰部上的外力从轻柔到强劲,我突然觉得很凉,这个拥抱让我想到诀别的涵义,我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力。
最后,他搂着我的肩膀带我进一条巷子:“机车坐不坐?”
“你不怕我吐你一身就让我坐。”
他跨上车去,引擎轰轰响起,取出头盔丢给我一个:“上车。”
他很熟悉地势,一路飞驰,直到赶上前方一组大部队,一帮青年人看见他,一下子欢喊起来,他停车摘下头盔。一个靓妹呼啦冲到我们旁边笑:“程哥,你好久没来游车河了,大辉他们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