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为屿还维持着他那自以为潇洒的「举枪」姿势指着段杀,声音洪亮:「你被捕了!快把裤子脱下!」
段杀按下电梯关门的按钮。
「等一下!」柏为屿怪叫一声,一脚跨入电梯,「哐当」被门夹了个正着,「哎呀!你个死面瘫……」
段杀把他捞进门来,憋不住笑了,「你还能再多出点洋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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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与此同时,夏威大字型瘫在木楼小厅的罗汉榻上,郁郁寡欢地看着电视,「和哥哥,看到没有?两亿五千万,六个人,一人分四千万,我们俩就有八千万,吃死了都吃不完啊!」
没人理夏威,段和从一个牛皮信封里掏出一大叠照片,遗憾道:「我当初没有进主墓室太可惜了!这副棺材不仅材质特殊,其装饰纹样极有研究价值,我建议这样的东西应该送到文物研究所去。」
棺材到手后,杜佑山雇专业人士将棺材清理了一遍,上面成片、成片的阴刻浅浮雕显露出来,已拍成大量细节照片在圈内流传;杨小空翻看着照片,眉头纠结,「杜老板要把它卖到海外去,轮不到文物研究所去研究了,魏师兄,你就不能托人去劝劝杜老板吗?」
魏南河将这些照片都研究过一遍,棺内侧刻满密密麻麻的铭文,外棺上的部份装饰纹样在现有资料上还属空白,确实十分罕见,他叹息一声,说:「这可是杜佑山的摇钱树,杀了他,他也不会捐出来的,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夏威挠墙,「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都说了,掏墓最忌讳妇人之仁,找到宝贝就是天塌地陷也要把它弄出来,你们就是不听……」
段和言简意赅地喝斥道:「你闭嘴!」
夏威闭了嘴,好委屈。
「我实在无能为力,过几天小七要回来了……」魏南河说到这个名字,冰封的脸孔暖了下来,「到此为止,不要再讨论这事,我不希望影响小七正常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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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了,郊区的温度比市区略低一、两度,疗养院四季如春,周伯父的身体却一年不如一年了,两个小鬼轮流推着轮椅在院子里走,杜寅说:「爷爷,武叔叔上午带我们去买衣服,街上已经开始卖羽绒服了,他给我们一人买了一件,也给你买了一件。」
周伯父半合着眼睛,应道:「嗯、嗯……」
杜卯插嘴说:「冬天一点也不冷,才不需要穿羽绒服呢,穿起来像个包子!」
杜寅笑笑,「爷爷,你别听他说,他冬天只穿条短裤到处乱跑,我们不和他比;武叔叔说,你身体不好,一定要注意保暖。」
周伯父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嗯、嗯。」
武甲站在屋子下,远远看着老人的背影,先是几个看护来和他谈了老人的情况,接着院长也来了,将病情如实相告;周伯父身上的病有不少,近几年心脏衰竭得厉害,中风后一些并发症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猛如虎狼,要不是武甲有钱,供得起药物和仪器,他早就撑不下去了;前几天例行体检又发现肾结石,除了保守治疗别无他法。
冬天,是老人最难过的季节,院长的意思是:恐怕他老人家熬不过这个冬天。
武甲扭头望定院长,「杜老板给你们疗养院捐了这么多钱,你连个肾结石都治不了?怎么治能让他康复?开刀取出来不行吗?」
院长摇摇头,「武先生,你说笑了,能治我们还不治吗?你也知道,周老先生身体极度虚弱,心脏衰竭严重,肺癌也还在控制中;说句不好听的话,别提开刀,麻醉打下去,他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武甲手心里都是汗,面上依然波澜不惊,「那你说怎么办?只能等死吗?」
「我们只能用化疗和中药结合治疗,武先生,我提早和你说,也是请您有个心理准备。」院长说着,取下眼镜用白袍擦了擦镜片,「周老先生痛苦了这么多年,解脱,也不一定是坏事,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武甲抿紧嘴巴,眼眶酸痛,他忍下眼里的泪水,大步走向老人,「伯父,我们该进去了。」
周烈的父亲,他一直是拿来当自己的父亲看待;他是个遗腹子,出生开始就住在最贫困的棚屋区,家里没有赚钱的经济支柱。
他从小就不爱说话,妈妈是个三班制的机床厂员工,没有时间陪他;肚子饿了,桌面上有白馒头和豆腐乳,头发长长了,也没有人带他去剪,他每天一个人待在家里,自己和自己玩,就这么长到六岁,妈妈有一天再也不回来了,下落不明。
柏为屿还维持着他那自以为潇洒的「举枪」姿势指着段杀,声音洪亮:「你被捕了!快把裤子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