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河摇摇头, 「没事。」
乐正六递上矿泉水, 「你紧张什么?他能正经念什么书?考不上就算了。」
魏南河灌下一大口水, 「你有没有想过他长大后干什么?」
乐正六想了想,笑道: 「随他,不工作也没什么,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他,你真是操心得比我爸还多。」
「他不是小狗,管吃管喝就可以养一辈子。」魏南河苦笑: 「你和师伯都不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不会知道我的难处。」
魏南河二十出头时订过婚,未婚妻身体不好,不能生孩子,他以为自己不在乎就是对她最大的包容了,后来他反省过了,自己太大男子主义,太独断专行,不懂浪漫、不会体贴人,最要命的是他对瓷器投入太多热情以至于忽略了未婚妻细腻的心思。
其实他很爱那个女人,失去后才发现自己有多爱,可惜人心难留,他挽回不了。
早些日子他常开车到杜佑山住的地方转转,有时候会看到他的前未婚妻下楼倒垃圾或者买菜,他远远地看着,心疼对方过得拮据贫困,偏偏一点儿忙也帮不上,无奈之下只能暗地里给杜佑山许多的关照,不是为了帮杜佑山,而是希望那个女人过得好一些,别跟着杜佑山吃苦。
转眼那个女人的儿子都上小学了,时间流逝得飞快,没过二十岁的人恨不得快长大,过了二十岁后便一路小跑奔向三十,魏南河没时间感怀伤物,因为他的小情人让他操心得焦头烂额,都说再婚的男人是个宝,不是一般的宠老婆,魏南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二婚,只恨不能把乐正七揣进贴心的口袋里养着。
乐正七提早半个小时交卷,可是学校的铁门时间不到并不会开启,他隔一扇铁门怯怯地望着魏南河,嗫嚅说: 「不太会写。」
魏南河舔舔裂开的嘴唇,真是哭笑不得: 「不太会写还提早交卷?你自己看看有几个人这么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