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我都能想出这男人现在无奈的脸。
文女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塞进我手里,一边看着总经理的背影摇头慨叹,“丫头,你这个司机模样倒是比电视上的模特还好,但没钱啊,咱还是务实点,找个有钱又帅的,怎么说也要比迟默那小王八蛋强……”
我妈在某些方面总是特别敏锐,所以对于迟默结婚这回事,大概全世界最记恨的人就是她——对于自己女儿争不过一个柴火妞的事实,她出离愤怒。
我抱着她的胳膊笑眯眯地蹭了蹭,严肃地说,“文女士,现实教育我们,不要幻想自己灰姑娘与王子幸福生活的故事,你女儿的脚又胖又大,穿不进那漂亮的水晶鞋。”
我妈的回答是狠狠掐了我胳膊一下,顺带翻了个白眼,“你敢嫁个穷光蛋,我打死你。”
自从总经理的身份从一个金龟降为一个路人甲,我妈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四五次,才想起端了个小果盘放在他面前。我不得不对总经理报以钦佩的目光:您这样都不走?
总经理挑了挑眉,趁我妈去厨房忙活的时候,淡淡地看着我,“你很希望我走?”
我不加掩饰地点头,“我家粗茶淡饭的,我怕您吃不惯。”
总经理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我倒是……不特别挑食。”
我浑身一抖,总觉得他那目光有种隐含的凶残,那句话更像是农场主盯着无忧无虑的肥猪,意味深长地感慨,“嗯……养得够肥,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