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海洋走到一半,发现田埂上扔了件衣服,而那人光着上身在荷花池子里鼓捣,激起细微的水声。
「干嘛呢?」楚海洋蹲下问。
「摸鞋。」夏明若趟着齐媵深的水止近,抬头可怜巴巴地说:「掉了一只。」
「鞋呢?」
夏明若拿眼睛斜他,楚海详大笑,伸手拉他上来。夏明若顺势坐在岸边洗去满脚的泥。
楚海洋赤着脚卷起裤管下水:「大概掉在哪个位置?」
夏明若稀里糊涂指指:「就这儿。这下可好了,我就带了这一双鞋,难不成以后天天打赤脚?」
「入乡随俗,」楚海洋说:「刘狗剩小朋友不是也不爱穿鞋。」
夏明若嘿嘿笑说:「别,大不了我抢小史的。」
他浑身湿透在夜风中扎了个冷战,却不肯穿衣服,过了一会儿又跳下来,伸长了双手在淤泥里乱摸,越摸越沮丧,叉着腰唉唉唉直叹气。
他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后脖子上,肩背纤瘦,人仿佛官窑里出产的瓷器,细白、莹润、触手冰凉。
楚海洋就站在他身后,弯腰轻轻吻在他的颈窝里。
夏明若吓了一跳回头。
楚海洋说:「蚊子。」
夏明若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