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驰睿智的目光扫向我,顿了顿,又直插天际:“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指头看:“什么?”
“流星,”他说。
我又看了一会儿,看见隔壁宿舍楼的外墙角落里写着“随地大小便者死全家”。
我就上楼回了寝室,对麻友核儿说:“徐真人从脑科医院回来了。”
核儿说:“早看见了,似乎道行又精进了些。”
另一名麻友阿朱问:“徐真人会打麻将不?”
核儿点头说这倒是个课题,对我说:“桃儿,快去请徐真人。”
桃儿是我的外号,因为我姓桃。
徐真人果然是个中高手,但是他的状况不太稳定,好的时候能和我们连来几圈,坏的时候拉着我的手默默流泪喊紫娟妹妹。我很同情他,毕竟失一次恋就能到这个程度的人不多,再说他坚持治疗三个月后还记得回校补课,身残志坚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组织上要关心和帮助。
后来徐真人也抛弃我们了,他说他要写一部关于宇宙终极真理的巨著,开篇至少八千万字,所以一刻钟都不能浪费。我们抱着徐真人的腿嚎啕大哭,徐真人内心十分不舍,但他断定自己绝非凡人,一旦时机成熟,必将展现卓尔不群的才华,所以最后还是决然地去了,怎么敲门都不开。
在空荡荡的宿舍楼里再找出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是多么不容易啊!正当我们准备发明一种三人麻将时,核儿回来说楼道顶头那间刚搬进来一个人,还是个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