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露出了警觉神情:“你是他的谁?”
“我是他朋友,就问问。”我瞥了一眼周围,迅速往她口袋里塞了点东西。
“那个病人啊,送进来的时候挺恐怖的,”她小声告诉我:“好像被砍了几刀,流了好多血,连背上都砍了,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怜……”
我不知道那两个正在表演深情相拥戏码的人,听到这个,会不会有一丝丝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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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赵黎被推出来。
脸色苍白,身上插满管子,输液输血,平素那样飞扬跋扈的人,此刻就安静躺在病床上。
彼时我已经让阿青带着齐楚和莫延回去,我一个人守在医院里,八点钟阿青来送了一次衣服,她是聪明女孩子,没有劝我回去,而是告诉我:“林哥,饭店那边没什么事,你放心。”
我自然放心。
秦裕是尽忠职守的人,和我一起在医院守着,他很沉默,不和我搭话,医院走廊晚上冷,我裹着羽绒服缩成一团,正昏昏欲睡,发现他在打量我。
下午吃饭他不叫我。他一直在打各种电话。但是,到了晚上,他的司机提了夜宵过来,他默不作声分我一份。
甜腻松饼,滚烫的红茶,放了蜂蜜,赵黎最喜欢的东西。
我记忆里,他永远是最活泼最精力充沛样子,一双细长桃花眼,开着下流玩笑,在我身上摸摸蹭蹭。
今天下午,他走之前,我还在和他说,让他带了果酒给我晚上喝。
医院清出来的他的衣服上满是血,被秦裕拿走了,隔了那么远,我也闻得到泼洒在上面的果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