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这个笑容。
当年叶修羽不满学校缩减我们的假期,冒充学校叫了一支施工队,在假期里把学校的露天体育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滑雪场,等到一开学,整个学校都沸腾了,学生都跑回家里带了装备来玩,还惊动了校董会。整个学校几乎没多少人在上课,全在滑雪场里疯玩。予舟懒洋洋地站在看台上,看着下面的人玩,脸上也是这样的笑容。
那时候我就猜到了。
叶修羽家虽然也宠他,但是是正常范围内的零花钱,只有予舟,他祖父对他完全是对成年人的态度,所有的学生里,只有他能请得起那么大的一支施工队,还瞒天过海一直到滑雪场建成。
考虑到他每年假期都去国外滑雪的习惯,说不定连建滑雪场的主意都是他的。
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一点委屈,所以领地意识非常强大,像懒洋洋的猫科动物,看起来安静而冷漠,其实残忍起来比谁都可怕。
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其实并不适合他,我对他的迁就往往来自于退让,我们的许多观念都天差地别。我因为他的肆意妄为而头疼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觉得我太束手束脚。
毕竟,他上一次这样笑,还是叶修羽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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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云弼的电话没人接。
其实打通了也没什么好说的,邢云弼不是商场新手,予舟有什么动作,他应该都知道,轮不到我来提醒。
我不过是尽个朋友的义务而已。
一山不容二虎,予舟从一开始对邢云弼敌意就太强,我还不至于自恋到觉得我能影响他的商业决策。
等电话接通时太无聊,我在二楼走廊上来回踱步,看见予舟办公室里透出灯光来,顺手进去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