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肯道歉?”
“因为你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苦笑了起来。
“这就是我啊,小湛。”他几乎是叹息地看着我:“真实的纪予舟就是这个样子,你既然爱我,你为什么要我改呢?”
“是啊,我从来也无法改变你。”我告诉他:“但是你却改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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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半个月,连瑞瑞都觉察到了不对劲。
他本来还天天缠着我讲小王子的故事,这两天都不敢问了,我让卫平带着他上课,卫平有次告诉我:“林先生,瑞瑞问我你和纪总是不是吵架了?”
卫平的名字起得真好,一个平字,概括尽了他性格。他只用陈述事实,不加一点语气修饰,就能让人觉察出自己错在哪里。
“知道了。”我告诉他:“我以后会注意,不会让瑞瑞不安的。”
卫平沉默一下,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他眼镜后的眼睛带一点恳求地看着我。
“纪总他,”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是被教育成这样子的,如果他不是这个性格,今天就不会在这里了。”
我知道他意思,纪老爷子培养继承人自有一套逻辑,纪予舟当年把学校体育馆变成个冰场,还能懒洋洋坐在那里笑,这样肆意妄为的自信,不是常人能有的。他的对错观念,也不是常人能有的。
我是画画的人,不会不懂这道理。多麻烦,这么多颜料,各有各的脾气,蛤白石青,那个不用几经折腾,我最喜欢用的朱砂,淘、澄、飞、跌、研,一步也不能错,但是除了它,谁还能红得如同心头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