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耗子的爪子用力揉向他的脸。
灯下的阿绿恬静如画,耗子想起严俨的话——你很担心吧?
能不担心吗?担心他被骗,担心他被拐,担心一个不留神他就走丢了再也找不来。他多笨啊,走路会跌跤喝水会呛到,嚼着米饭也能咬到舌头。更可恶善恶不分,谁对他好一点点就掏心掏肺涌泉相报。
目光移到矮柜上一堆花花绿绿的零食,耗子记得出门时那里还是空的:“端端来过了?”
阿绿讶异地看他,随后点头承认:“嗯,刚走。”
果然。耗子垂下头,又是一声叹息。
端端是常客。尽管三令五申,不许把陌生人带回来。唯唯诺诺的小笨蛋表面答应着,回头一见着端端就忘得精光。天生爱笑的姑娘不知是缺心眼还是内心太强大,在耗子的冷脸下,照旧拉着阿绿笑得比花还灿烂。
篱笆扎得紧,野狗进不来。暗暗在心中默念着,耗子在矮柜边坐下,远远看见垃圾桶里的瓜子壳和零食包装袋。好吃成这样,她不胖就真正没天理了:“她来干什么?”
“聊天。”衣服叠完了,阿绿拉开墙边的的简易衣柜,一件件往里放,“她……有点事。”
“什么事?”
“……”阿绿没声了,动作有些凝滞,“没、没什么。”
慢慢转过身,满脸不自然。他天生不会说谎。
耗子问:“没什么,你干什么紧张?”
阿绿更说不出话了,结结巴巴地,语不成句:“那个……我……不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