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少见面,即使见面,彷佛也是一种例行公事。
他的父亲总是拧着眉头,使得那道川字越发的深刻。「你怎么又考了不及格?」
曾雨森无所谓的弹着自己的吊带,老爷接着用刻板的声音说了一句「以后好好用功」,就结束了父子间的对话。
每次许安林站在门口看着曾雨森走进屋内,他有时会回过头来对许安林一笑,彷佛很无所谓的样子。作为一个注定要在黑道上生存的人所要学的东西,似乎曾雨森完全没有被教授过,而他似乎乐得如此。
许安林有一点歧视这个不学无术的黑道王子,不过又有一些嫉妒他。
成年以后的许安林,很快就被安排去学枪法,他抗拒得很厉害,他知道只要握了那把枪,那么他从此就洗不清了。
他已经二十二岁了,十六年的曾家生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曾家就像一架随时在碾人的机器,上面每一个零件都沾满了鲜血。
十六年过后,曾家似乎变得更为强大,他们也搬出了唐人街,在西郊的地方买了一幢别墅以及周围的若干亩土地,房子是木制结构,白色的外观,尖顶松木屋顶上有两个石彻烟筒,宽大的走廊式阳台,从那里可以看见泰晤士河。
曾雨森有的时候会坐在上面抽烟,赤着脚,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安林从屋外走进来。
偶尔心情不错的傍晚,曾雨森会坐在客厅里弹钢琴,虽然在许安林的记忆当中曾雨森的心情总是不错,不过他似乎并不常弹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