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哥,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韦豪无声地叹了口气,招手叫来一辆车,我们四人坐上车,一路上,谁也没说一句话。
直到我到了家,我抱着三儿出来,秦商在车里只说了一句:“好好照顾三儿。你……在我家的东西,我过两天收拾了,再给你送来。”
我放了热水,剥下三儿沉甸甸的裤子,一点一点的酸臭味散发出来,不知是血是汗。我心里一酸,没敢流泪,拿着沾了热水的毛巾给他慢慢地抹身。
“三儿,还记得你肩膀上的这道口子么?那是从前咱们上老李头那偷西瓜被逮着,你掩护我时被篱笆戳的。”
“三儿,你怎么越发黑瘦了,你娘知道了非扒我一层皮,你可别对她告我的状啊。”
“三儿,你眼睛下两个黑轮儿快赶的上我爹了,他是熬夜打牌九打出来的,可你不是一沾床板就睡死的么?”
我的手停在他清晰的累累可数的肋骨上,热气氤氲,模糊了我的双手他的脸庞。
他没应我,就连一句,都没有。
他苦苦煎熬度日如年的时候,我嬉笑怒骂逍遥自在。
他心里的苦心里的痛我连万分之一都没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