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队员们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感情真好。」
「队长的占有欲真强。」
「谁说不是,这才分开这么一会儿,马上就要追出去,黏黏糊糊哪里还像个男人?」「就是,队长的危机感也太强了。一说跟个男人出去马上就追出去了。」「你们懂个屁,这叫感情好。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不会懂的。」「我也要交女朋友。」
「羡慕他们感情好?」
「一丁点。」
「人家交的可是男朋友,你忘了?」
「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
最后一句话让大家哄堂大笑。
罗健雄追出门口,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尤明晓的身影。跑了几步在转弯的地方才发现尤明晓正隐身在树丛里和人说话。
对方长什么样子看不清楚,只看到穿着一身黑色羊绒大衣,系着一条灰格纹围巾,好像还蛮有风度的样子。罗健雄的心脏砰砰乱跳,不由自主的放轻脚步靠在墙边听他们说什么。++「上次听说你生病了,怎么不通知我?」
「又不是什么大病,而且已经好了。」
「你这个孩子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你才多大呀?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我哪有?」
「怎么没有?还狡辩。过年来我家吧。」
「老是麻烦您不好意思,我还是……」
那男人一口气打断他,「跟我还客气什么?太倔强了不好。」尤明晓低下头,用脚尖拨动路上的小石子,「可是,老是去打扰您真的不太好。」「别说傻话了,跟我还客气?丁伯伯也很想你,我们都欢迎你你知道的。」「谢谢你,教授。」
「过年就要和家里人一起过才会有气氛嘛。我和你丁伯伯就是你的家人,别担心。」这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啊?罗健雄实在忍耐不住好奇心探出头偷偷看了一眼,结果眼前的一幕差点把他的肺都气炸了。那个男人居然抱着尤明晓,还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你们在干什么?」罗健雄大喝一声跳了出来,整个人冲到了尤明晓面前。这才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他应该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但是长得非常的清俊,特别是一双眼睛略显细长,微微向上挑,很有味道。
「你怎么在这里?」尤明晓一脸吃惊,「你不是在练球?」「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里,却反问我?」罗健雄完全分不清心里酸溜溜的感觉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觉得尤明晓这种时候还死不承认反咬一口的做法实在太卑鄙可恶了,惹得他怒火中烧。
「这是我的老师,史律文。这是我室友,罗健雄。」尤明晓简单介绍了两个人的身份,又转头问罗健雄,「你怎么还不回去?你们不是正在练习?」「想我回去然后和这个老头继续搂搂抱抱吗?没门。」罗健雄哼了一声抱着手臂不说话,他人高马大身高也足够给人压迫感。
可惜他一脸不高兴却没有吓到尤明晓和史律文。
史律文抬头看了他一眼,转头看着尤明晓一脸不敢置信,「就是他?」尤明晓低下头轻轻点了点。
「一点内涵也没有。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只注意外貌这个习惯?你就不能不找草包熊男这一类的?每次都弄得自己累得要命,何苦呢?」「不是说脑子单纯的人心都很善良吗?」
「如果一个男人只剩下老实这一个优点,这就没什么用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你怎么就记不住?」史律文皱起眉头叹了口气。
「对不起。」尤明晓头越低越下,轻声道歉。
「算了算了。」史律文摇了摇手长长的叹了口气,强压住心中的不满,「你没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过年的时候来我家,就这样说定了。」「教授……」
「为什么你要去他家过年?」罗健雄一听就来了火,伸手拉住尤明晓,「就算你过年不回去,为什么要去陌生男人家过年?你不觉得你这样太奇怪了?」「关你什么事?」史律文抱着双手看着他,眼神中全是轻蔑,「你智商这么低能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东西吗?晓晓是你什么人?他做什么为什么要向你交待?还有我们正在说话,你这样突然冲出来是不是一点礼貌也没有?或者你根本就是在偷听我们说话?那你不仅是没有礼貌更加是连最起码的道德都没有。你是哪一种?」「我、我……」罗健熊根本抵挡不住史律文连珠炮似的发问,只好转头看着尤明晓,「学长,你说你干什么要去他家过年?」尤明晓看了看史律文又看了看罗健雄,前者微笑淡定冲他眨眼睛,后者一脸愤怒完全怒火烧坏了脑子,他往史律文身边靠了靠,低下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管我这么多干什么?」这种明显他们才是一道,自己只是路人甲的情景大大的刺激了罗健雄,他浑身发颤的指着尤明晓,「我不是你什么人?我们都到这份上了,我还不是你什么人?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你听他的不听我的?」尤明晓刚要开口却被史律文一把拉住,「能有什么关系?最多就是上个床。男人嘛,性算什么?你情我愿的性伙伴,管头管脚,你不觉得你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罗健雄指着尤明晓大声道:「那他还喜欢我呢。为什么他的事我不能管?」「他是喜欢你没错,可你喜欢他吗?你们是恋人吗?你会对他负责吗?我这三个问题你只要能回答一个是,我就算你过关。可是你能说什么?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借着别人对自己的爱意为所欲为,自以为是这种人我看都不要看。熊男,我今天明白告诉你,我和晓晓的关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学生,也像我儿子一样。你们的事晓晓绝对会听我的意见。你听好了,你这样的男人做晓晓的男朋友我是不会答应的。你别以为就只有你可以拒绝晓晓,晓晓一样可以不要你。我现在就给你打分,你的分数是零,零分!什么都没有,明白吗?」罗健雄觉得自己简直如同被人大冬天的淋上一盆冰水,还放进冰箱里速冻。整个人根本就成了一块冰又冷又僵。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数落得一文不值,而最让他郁闷的是,史律文说的话他完全没有办法反驳,他句句都说到他的死穴。自己原来只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又自以为是的懦夫。
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队员们立刻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