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暖阳下车的时候,觉得这个冬天格外的冷的,他回头对关凌“啊”了一声,说:“你啊,自己顾著自己点,别总替别人想那麽多,该自私的时候要自私。”
“说什麽呢,”关凌笑了,这时风吹过打开的车里把他额前的头发吹开,把他苍白的脸全吹出来,显得无比单薄,风吹得有点猛,可他的身体和笑容动都没动一下,他就这样看著何暖阳淡淡地说,“前几天还说我狠绝,今天叫我自私?你啊少乱想,我知道怎麽办,少操心些有的没的。”
说完他探过身拍了下何暖阳的手臂,示意没事,让人安心,然後关上了车门。
何暖阳看著他的车在风雪中离开,突然想,可能这辈子,他这兄弟都还不知道能依靠一个人,被人珍惜是种什麽样的感觉。
他知道关凌不是那种会让人觉得可怜的人,可这时候,他突然是那麽地,可怜他。
关凌是被流水声闹醒的,睁开眼睛後,才发现不过是清晨五点。
他在床上躺了两分锺才站了起来,发现外面白雪茫茫一片,看来是下了一夜的雪。
浴室里,水流声不断。
他用双手摸了摸脸孔清醒了一点,才走到浴室门口,伸手推开未关紧的门,对里面的人说:“要准备衣服?”
“嗯。”里面传来了男人清晰的男中音,清醒且冷静。
关凌回过身,去准备衣服,把内裤拿好後,又走到门口,“是睡衣还是?”
“睡衣。”
关凌又回到衣橱前拿出睡衣,把里面的都找好,放到床上,又忍不住抽烟的欲望,拿著烟去了已把玻璃全部关紧的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