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凌已经觉得无法跟商应容沟通,但睡下来的商应容却让他没办法抗拒。
而且他已经确定商应容知道他没法抗拒。
所以当他咬了商应容耳朵,直到咬出血也没把人咬醒後他低咒了几句,但没过几分钟,他又犯贱地去舔那快要凝固的血丝,最近没奈何,关了床头灯,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在呼吸相互交缠中试图入睡。
心确实已如止水,但是,曾深爱的男人的这张脸孔就这麽安顺地躺在自己身边,关凌无法让自己去否认那十来年间对这张脸孔的痴迷的心动,哪怕像以前所说的那样想亲手杀了商应容,但只要商应容摆出这张脸,哪怕恨意涛天,关凌都知道自己下不了手。
他不是个不果决的人,可就是爱了这麽个人,像是把自己一辈子所有的犹豫和懦弱都搭进去了似的,他总是心善得像个守规矩的胆小鬼。
当然,如果不是商应容表现得这麽平静,关凌也不会这麽不确定,他真是宁肯商应容跟他针锋相对,也好过他拿这张这样的脸真没办法。
关凌厌烦这样的自己,也厌烦这样的商应容。
有时在这样的深夜,他更厌烦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明天一醒来,什麽也不会改变。
发生的就是发生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继续的还是得继续,人只要活著有口气,还是得挣扎,并且,还得尽力挣扎得漂亮,才觉得这样努力活著不吃亏。
第二天醒来关凌发现商应容不只是缠人,而且是不要脸了。
他一句话都不说,但就是跟在他身边,等老马进来问他是不是要去公司了,他就把眼睛看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