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黄昏的时候,他看到有直升机出现在眼里,直接从懒人椅上跳了起来,又觉得自己太蠢,厌恶地皱眉,往玻璃内看去。
待看到床上的人还在睡,根本没看向这边时他迅速收回了眼神。
这时他动作慢了起来,把手中的烟掐熄,去浴室洗了个脸,找了件衬衫穿上,慢慢地往楼下走。
出了大门,还跟守门的同事发了根烟,聊了两句,这才开车去停机坪。
他时间把握得刚刚好,车开到停机坪,直升机正好停稳正在下人……五十多岁的孟妈从机上一下来,看到孟炎就往他怀里扑,语带泣意地叫出“炎炎”两字後就是嚎啕大哭,完全不理会孟炎的僵硬,和隐藏在僵硬下的不安。
“够了没?”见她哭得不像样,孟炎烦躁地说。
只是他声音有些沙哑,嫌弃的口吻未能表达一二出来。
“够了!”孟炎干脆拉著人上了车,把她扔到副驾驶座,给她系了安全带,他上了驾驶座的另一端,本想开车,但觉得脚有点软,於是更为暴躁地指责孟母,“你怎麽这麽蠢?躲人都不知道好好躲!”
这世上有人当逆子,自然就有人在当圣母,孟妈不巧还跟以前那样对孟炎毫无办法,很是愧疚地哭著说,“我也不知道,你让我别老在外面走我就不出去,买菜都是在周边的小菜市场里买的,你给我的钱我只花了几万,剩下的我都攒著……”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孟炎根本不喜欢她省什麽钱,於是偷瞄了儿子一眼,看他青了脸,不由害怕地吞了吞口水。
孟炎确实想骂人,但眼睛自见到人就很酸涩,他怕他多说几句以为没有了的眼泪就会掉出来,就一直青著脸调整情绪,等到差不多了才开了车。
没几分锺就到了大门前,孟妈以前就算住在离佟威海的这处海上宫殿不远处的另一座小岛上,但她这是第一次真正进这幢房子的大门,更何况她知道儿子跟里面的主人的关系,於是脚迈到大门口那刻就走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