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出租车直奔医院,打了电话叫我叔来交钱,最後放心昏倒。
在医院躺了三天,出院时我叔在车里扇了我一耳光,什麽都没问,只是说:“你是你奶奶的心肝,你作贱自己就是作贱她。”
任何话都比不上这句,我已经知道,我必须放下个人的所谓爱恨与厌恶。
所以,陈东,我连恨你的力量也是缺乏的。
回到家,我奶戴著她的小老花镜,小皱脸满脸心疼,“乖孙,瘦了……”
我妈在旁边嚷嚷,“你跟陈东怎麽了?又得罪人了,我说你怎麽的还是这麽古怪,人家多好一小孩找你找疯了,你疯跑什麽。”
然後拎著我耳朵:“小兔崽子,跑哪去了……”
我奶在旁边摇著小手,“轻点,轻点……哎哟,疼得很呐……”
我妈对我奶笑笑,“妈,别管,这小畜牲得教,无法无天了……”
一阵打打骂骂,最後我奶怒得跺著她的小脚抗议,我妈才饶了我。
“乖孙,不疼哦……”我跪在我奶面前,她抱我的头放到她的膝上。
我心绪其实很平静,只是靠著她老人家,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流下了,怕被她看见,只好埋在她的膝盖内。
“乖孙,奶奶疼你,不怕不怕,谁都不能欺负你……”我奶只是摸著我的头,一下一下温柔至极,用尽她所有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