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晚上,那一段时间,锺苟在事後很多年回想起来的时候也没有想清楚当时是怎麽度过的……他只知道当张欢华往下倒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接住那个人,然後,看著他胸口不断地冒出血……他僵硬地抱著人,耳朵发聋,眼睛发蒙地看著那闭著眼睛一脸严肃的男人……周围人的尖叫,报警声,一概未闻。
他只知道,那一刻,自己的灵魂好像也跟著张欢华的闭眼同时闭上了眼睛。
里面无哀无恸,关闭上了所有感知。
任由怀里的张欢华胸口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身体。
等跟著救护车到了医院,锺苟才恢复过来一点意识,要跟著医院进抢救室,被暴躁的护士轰了出来。
他守在门口,当浑身颤抖得都是汗缩在角落时,张欢华的会计带著几个保镖赶了过来。
瘳姓会计一见到他,冷冷地问:“人呢?”
颤抖著的锺苟的嘴也是抖著的,他艰涩地摇了摇头。
“严重吗?”会计师冷冰冰地问。
锺苟闭了闭眼睛,再次摇了摇头。
会计师看他废物一样的表现,不再迟疑一秒转过身就去了护士台寻问情况。
问到之後,这位清秀里透著病气的男人大步走向了锺苟,一手把锺苟从地上拉了起来,另一手狠毒地往他脸上重重地揍了一拳,咬牙切齿地用压抑至极的声音说:“我以为你能听话懂事,给他当条老实乖巧的狗……可你看看你现在干了什麽?你给他找了什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