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历怔怔地看了他消失的门框好一会,才收回眼神。

那一刻他记起了那天晚上,他跟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路,那个男人从城市的东走到西,花了近三个小时的脚程买了很多小吃,途中完全没有丝毫不耐烦,顾长历那时就有在想,那个即将吃到这些的人得有多幸福。

而现在,顾长历又有点接近於无动於衷地想,他肯定不记得了他们见面的第一次,那天下了雨,整个城市变成了海洋,因司机请假不得已自己开车的他车坏在了水沟中,一脚下来时没注意看清地面,一时措手不及摔倒在了水里,是他把他拉起来,背到了旁边路面的椅子上,给他塞了把伞。

那天雨可能下得太大了,帘幕太大,没让他看清自己,顾长历在一个人想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总是这样主动帮庄严明想。

他从不敢去多想,同样的雨幕中,他却把顾长历看到一清二楚,清楚到第二次见到他时,就鬼使神差地跟了他一路,从此,那颗放在他身上的心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以前不敢多想,而现在,就算想起,也不再抱怨那天的雨下得太大,阻碍了那个人看自己的眼。

现在过一天算一天吧。

不再招人讨厌就好。

庄严明下午准时下班,跟著曹译的车回家。

今晚他们在曹译家吃饭,庄严明想了想,打了电话给顾长历。

那边很快接起,庄严明等他接起就说:“今晚会回来吃饭?”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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