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灶火用的是柴,先前在吹火烧水时纪煦潮已经弄得满脸是灰,可能有些难受,他用袖子随便擦了一下,吸了吸鼻子边冻出来的鼻涕水,颤颤危危地把水倒到一个小桶里,颤颤危危端到短凳边,然後就大叫:“纪盛,爸爸,你过来……”
纪盛走过去,把他抱到腿上,纪煦潮挣扎,“放我下去,我给你脱鞋。”
“我自己知道会脱。”纪盛到他抱到紧紧的,因瘦尤为显得过长的长腿随便一甩,就把那双破鞋甩了出去,把脚放到热水里,长吁了一口长气。
就算如此,少年过於瘦削的脸上,还是有著过於冷峻的神情。
纪煦潮眼睛往下瞄了瞄,问:“你疼不?”
他脚上已经冻出冻疮了,疼得很,他爸爸把他的两双袜子早上都给他穿上了,脚现在肯定冻死了。
“不疼。”纪盛抱著他,闭著眼睛。
他这几天晚上都没睡,闭著眼睛也只是想去哪里弄吃的。
不能冬天还没过,小家夥没冻死,就先给饿死了。
“你穿一双呗……”纪煦潮不死心,早上纪盛非要给他穿两双时,他已经拼命抗议过了,最後被纪盛打了一屁股才老实,但现在已经不是早上了,他还是想跟他爸爸讲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