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错过跟夥伴的觅食时间走过胡同再穿三条街翻过垃圾山到那座学校的後山等那个人下课。
肚子饿得难受了,他会蹲著抱著,双眼贪婪地看著人的一举一动。
有时候想离那个人近一点,就会伸出拳头,明知身上会出现新的伤痕,但在那种讥谒的想要跟那个人接近的心思主宰了一切。
就算被揍得爬不起来。
他觉得,这个人比饥饿更让他感到可怕,他控制不了他,也控制不了自己。
等他再长大一点,身体突飞猛进,他已经能跟那个人打成平手,但他总会下意识地收敛力道,他的蛮力能在工地扛二百多斤的水泥,他也知道打在人身上换谁都要青肿一个月以上。
他总是收著力道,就算那个人打在他身上的拳手又狠又厉。
他总觉得,他受伤总比他受伤来得好得多。
那时候,他还是不懂爱情。
爱情是个什麽意思他都不明白。
他只知道他喜欢他。
他母亲曾告诉他,脑子里藏的那个人就是他要对他好,要呵护一生的人。
那个人,就是他喜欢的。
可是,他喜欢的那个人,他只有打架才能接近一点,他高高在上,他温暖如阳,他……是他不能碰触的。
他会扔不要的连环书,他暗暗跟在後面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