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闻涛对他简略的回答并不觉得尴尬或者还有别的情绪,他问著他想问的:“送的饭如果不太想吃,自己想了要吃的,让他们送来。”

王双唯回答他想回答的:“知道,我会捡我要吃的。”

聂闻涛说:“穿了袜子吗?”

王双唯看著自己冻得发白的脚,他的脚板没有肉,瘦长,还苍白,看起来有点病态,他光明正大撒谎:“穿了。”

聂闻涛在那边沈默,徘徊在判断穿没穿之间,然後说:“早点睡。”

王双唯说:“好。”

他把电话挂了,聂闻涛一般说完这句,就不会再说什麽,他不挂他也不会挂,他挂了他才会挂。

王双唯一直都是唯心主义者,他爱聂闻涛,却并不代表他会按聂闻涛所说的去做,例如聂闻涛说早点睡,如果他并不想睡,想去干点什麽,他就不会真把聂闻涛的话当作他的圣旨,例如现在他想看看l市难得下的雪,他就会选择看雪而不是去睡觉。

他坐在自己家里的门口,积雪不够多得让人想踩在上面,王双唯有点冷,却又觉得可以忍受,他并不是个脆弱的男人,身边没有依靠,他会挡天遮地英勇无畏,他愿意被他爱的人宠溺,但并不代表他真正软弱。

他能承受任何不好的感觉,只要那个他向往的世界还在。

还好,聂闻涛一直都在,他安心地看著白雪一片一片飘下来,笑笑,看著附近的一切,安静又洁白,这就是聂闻涛所能给他的。

他要安静,给他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