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双唯某天醒过来,叫人来叫我。
我从公司赶了过去。
他难得清醒,问我:“聂闻涛,你在想什麽?”
他很少这样叫我,跟我说话,从来都只是陈述,不叫名字。这样连名带姓叫我,很少见。
我没回答,也不想回答,都没有意义。
说太多,没有必要;说几个字,只是敷衍;都不是我想要对他的。
拿过护士手上的药,喂他吃下去。
他生气,脸庞有一点红,很凌厉,“你到底在想什麽?”
如果换当年,他年轻,或者他健康,他都会不这样说话,他会不屑的,骄傲地说:“你想什麽?”
像听我说出我的想法,都是他最大的忍耐。
但是,他病弱,说话都色厉内茬……他已经放弃了一些事情了。
我不想逼迫他,也无力回天,只好接受。
也就什麽也回答不了他。
“你在想什麽?”他不吃药,硬是坐起来。
我对他说:“我不管你想什麽……你也……别。”我想再让他吃药,但如果他不吃,我也不勉强。
我不会做让他勉强的事。
他想死,那麽他就死。
我不可能逼他做不想做的事,包括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