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澌身体一偏再向后一仰,躲到四颗,中了一颗,打中左肩臂膀。
其余的两人已经趴下,范澌无视自己流血的肩膀,走近三人,抽掉他们腿上的细针,一人身上一枪,打中心脏。
他跃过已逝去生命的三具尸体,缓缓地背着背包继续往前走。
转过弯,一个昏暗的隧道里,一部黑色宝马停在那里,上面倚着一个一袭黑衣的男人。
那个男人对他昂了昂首,很沉稳地说:“又再见面了。”
六个小时后,在他逃避追杀跨过半个城市的现在,他们又再见面了。
范澌抬起脸,露出最纯净干净黑白分明的双眼,看向那个像是惬意得在等待相约之人到来的男人……他赢了,我输了。
可是,他并不是总能赢是不是?范澌淡淡地想,体力快到极限,但他知道,他并不是总会输的。
“你很不错。”范澌淡淡地说:“但我的子弹要射进你的心。”
他把棒球帽的帽舌转向后头,慢慢地抬起手中的枪,睁着在隧道昏黄的灯光照射下黑得出奇的亮的眼睛说:“你弄坏了我的暗室,这太不好。”
隧道里,这时吹来一阵风,吹过范澌的衣角,单薄的身子在风里站定着没有动摇,只是那道身影显得无比的苍凉兼削瘦得不像一具人形。
这是一个杀手,一个杀人觉得天经地义,眼都不会多眨一眼的人,现在整个城市,都在为追杀他而疯狂。
李呈天倚在车上,觉得出现在眼里人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飘渺的影子,诡异,危险,又让人爱怜。
外面的世界更不好,谁都想得到他,得到他的脑袋以及他脑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