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一个一个的兄弟都离我而去了……我想,其实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全都是自己。
让兄弟成全自己的爱情,从来都不是我所愿。
世道艰难坎坷,老爷子死的那天让我固守边寨,他跟我说,儿子,守在这里,无论是洋枪大炮还是刀箭枪棍,别人都攻不进来,只要你不出去,你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天王老子来了都奈你不何。
可是,我还是为了他离开了。
一个狂妄的小子……我养他那麽大,送他去国外读了书,最後他却选择离开了我,让我跟随他出了属於我自己的地方。
我走的那天晚上,寨里的巫师拖著他的黑色长袍跪在大堂底下,他说:“白爷,您这一脚趟了出去,恐会死於非命。”
我走下梯子,蹲站在他面前,磕著手里的瓜子,把手里的分了他一半,说:“你再算算……给我好好算算。”
巫师低著头,磕了一个,说:“爷……卦象不会撒谎,您三思。”
他没劝我,也不敢劝我,这里,我是天,说一不二,谁也不会劝我。
我要去死,他们也会跟著去死……我那时候从没想过,我带出去的会一个一个离我而去。
我以为,死於非命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我。
因为巫师的话从来没错过。
我也从末怀疑过。
而我那天只是顺了顺衣袖让他退下。
第二天,他迎著风站在峭臂上举高著双手捧著酒碗替我送行……我骑著马呼啸下山,一路上,跟了我的九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