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束住这只倔强的鸟,那么,无论如何,他会为他留一扇门。
“啊。”陶锐轻轻的应了一声,笑笑的脸,眼眶里有点湿,他挥了挥手往门外走。
他没有说“嗯”没有说“好的”,他说“啊”。
我们的生命中有一些门,一旦关闭,就难再打开。
谈峻站在大门外等待,半侧着身。
仍然是早上,晨光里褪尽了金与红,慢慢转作明煦的黄,谈峻笼了一身的阳光和明媚,身姿流光。
陶锐从略显阴冷的大堂里往外走,光明和阴影交错成一道笔直的线,从他的脚尖开始往上爬,一寸一寸的上移,当光与暗的分界切割开他瞳孔的瞬间,陶锐顿了一下,往前探出一点点,他看到了谈峻的微笑。
奇惑而炫目,有耀眼的光。
真是奇怪,明明是最黑暗的,却看起来比谁都要光明正大。
世事,往往如此。
“你爱他?”
谈峻看着陶锐扒着车窗往后看,那扇门口其实什么都没有,他要看的人深藏在里面。
陶锐顿时紧张起来。
谈峻看着陶锐像是一只忽然觉醒的豹子那样张开了毛发,尖利的爪子从指尖上探出头闪着微寒的光。
他放缓了语速,沉声道:“知道吗?越是干净雪白的人,越是脆弱,你的段医生,道德完美,做人正派……”谈峻眨了一下眼,慢慢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