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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开始学习怎样在一分钟之内杀死一个人,生与死其实只是一线间,其实杀人比保护容易,那就是为什么出手时只需要一个杀手,而保镖总是一大群一大群的出现。

月底的时候,谈峻终于准备完毕,带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回了香港,陶锐的身份比较微妙,谈峻号称要回港组建娱乐集团,外人也没有办法去质疑他,因为陶锐真的开始进行系统化训练,并且让教练组赞不绝口。

最完美的伪装,是曝光在公众的视线之下。

有谈峻在外面花天酒地吸引所有的目光,于是就没人看得到藏在背后的侯宇辰;当邢少松帅气十足嚣张的勾起一边的嘴角微笑,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安安静静的跟在谈峻身边的陶锐。

香港不比台湾,在台湾的时候入境客或多或少心里都有点数,本地的大佬多半也是偏向自己的多,基本的安全总有保障,香港是谈安的地头,危机四伏,明里暗里已经有很多眼睛看着他。想当年谈老爷子把谈峻送去台湾,就是不希望他再回来轧一脚,外孙再得宠也是个外孙,儿子再不成器,也是儿子。于是谈峻清晰明白的知道他想要做的事不会得到太多的支持,不过无所谓,在谈峻的生命中任何事情都是闯出来的,如果你退缩,就会被人踩到脚下。

谈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没个几天好活,谈峻白天围在病榻之前卖乖,晚上回到暗处做鬼,这是个非常好的保命之计,如果谈安不希望让自家老爹看着宝贝外孙鼻青脸肿而大发肝火,那就只能选择乖乖的压兵不动。

谈峻大张旗鼓的开始了他的娱乐集团,大笔的资金被抽调了回来,而这看起来合情合理,娱乐圈本来就是一个很烧钱的活计,大老板成立公司要捧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如果某新人还要装腔作势的与老板划清界限,那自然会让那些上道的人士们会心的一笑。另外,像这样拿钱烧着玩儿捧小明星的花花公子,在得不到太多尊重的同时,也很难得到太多的警惕。

很快的谈峻在台湾投资的房地产事业陷入了资金不足中,三钱不值两钱的寻找着买家,而另一边新娱乐公司高调的开始签新人,正式做实业,外人都高呼看不懂,那又怎样,谈峻照样看起来风流快活,进出都有大批的保镖相随,前呼后拥。

半个月后,一桩大案子震了全港,警方在外海截到一大批军火,价值不菲,虽然买家卖家在一场激战之后逃了个七七八八,但是想必损失巨大,坊间流传,谈峻最近急着筹钱,似乎正是下家。而与此同时对谈峻名下产业的收购案悄然启动,连番炒作打压,令他股价大跌。

陶锐看不懂金融数字,可是本着唇亡齿寒的基本原则他还是关心了一下未来的走向,可是侯宇辰却笑着告诉他:不如先洗洗睡。

“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陶锐很认真的问他。

“你是最外围,应该会没事。”

“那谈峻呢?”陶锐试探着问。

侯宇辰想了想:“被人拉出去‘兜风’,灌水泥沉海底,或者压到柏油路下?”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笑容温润,好像在说什么有趣的电影情节。

陶锐忽然意识到侯宇辰是比谈峻还要可怕的存在。

好在,很快尘埃落定,那天当他们回去的时候,侯宇辰在客厅里开了一瓶酒,他开了谈峻最好的一瓶酒,谈峻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所有庞杂的无关紧要的人都被赶了出去。

侯宇辰首先喝了第一杯,他仰头,血红色的酒液像鲜血一样从他的嘴角溢出来,而邢少松马上张开手臂向他走过去,两个人猛得撞在一起,胸口对胸口,又一起弹开半步,然后侯宇辰开始笑,陶锐忽然发现认识这么久,看了这么久,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侯宇辰在笑,真的在笑。

陶锐有点惊愕有点莫名其妙,邢少松向他解释了一会儿,但最终他也只听清了一点,他们的反收购计划成功了。陶锐想了想终于也有些高兴了起来,因为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的清理工作也快要到尾声了,最近他常常会觉得手指头有点粘。他不喜欢那瓶红酒,太像血,所以他后来喝了一杯威士忌,结果醉得更严重。

不过那天醉得最厉害的人是侯宇辰,他一直不断的给自己灌酒,或者拉着邢少松跳舞,侯宇辰跳捷舞的速度非常的可怕,两条腿几乎看到不到落点,连成了一片,鲜红的酒液在旋转中飞溅出来,沾在长毛地毯上,谈峻倒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