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笑说到这儿,停了。
凌晨的清吧,已经没人了,露台上风很凉,两个女人各自披着条毯子。
女作家脚抬起,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梁笑笑胳膊撑着下巴,喝得有些醉了。
果然,有心事的人会醉,会醉的人都有故事。
对面女人问她:“后来呢?他出国了,你考上研究生了?”
梁笑笑抿唇,目光落在桌子上,没动,半响说:“没有,飞机坠海了。”
女人抱着自己的膝盖,侧头看她,可梁笑笑低着头,与远处静谧的深山一样,半张脸淹没在黑暗中。
她突然抬起头,目光在灯光下通透,梁笑笑说:“这是六年多前的事,我后来都忘了。”
女人说:“现在都想起来了?”
梁笑笑点头。
她当年忘记的,现在都想起来了,一幕一幕,在脑海里回转,就像昨天刚刚发生一样,她不记得当年的心情,她只能体会现在的心境,从头到尾,彻骨的寒意。
在叶兆跟着顾良离开前,他们一直有联系,他的电话大多半夜打来,宿舍没人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接,有人,她爬下床,披着衣服去楼道,坐在楼梯口和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