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什么自我鞭策和努力,她只是害怕后悔,她怕有一天她会像十年前那样,悔恨懦弱的自己没有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她恐惧渺小,惊惧无能与卑怯。
而这些她厌恶的,她曾经一个不少,通通切身体会过。
周玛丽介绍的心理医生曾经问辰涅:“你为什么想要变强。”
回答这个问题,并不需要思考。
但辰涅那时候撒谎了,她回答:“人人都想变强大,我也想。”
心理医生勘破了她的伪装,又问:“你被人欺负后,想过报复吗?”
辰涅狡猾地回答:“想。其他人被欺负了,他们应该也想过要报复。”
心理医生没有被她绕住,紧接着问:“你想要变强,是因为你要报复吗?”
不是想,而是要。
辰涅平静地回答:“不是。”
心理医生:“你想回到那个过去让你恐惧过的地方吗?”
辰涅静静地说:“不想。”
年轻的心理医生推了推眼镜,从镜片后看她一眼,一边用笔记录,一边沉着冷静,像是在赞许她的配合:“坦诚需要勇气。”他又道:“你在撒谎。”
他给出了心理诊断,告诉周玛丽:“多年前的那段经历对她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创伤,人有自愈能力,生理上的,心理上的,但她显然没有好。她会潜意识把那段经历在心里封锁起来,但又会在一些特定的时间回想,我相信那段经历她记得一清二楚,包括那些惊恐害怕憎恶的情绪,她都印象深刻。”
通俗易懂又文艺的说法,就是执念。
周玛丽花了钱,只关心一个问题:“那怎么办?”
心理医生说:“人的身体非常复杂精妙,本能会自救。她会想要回到那个地方,做点她想做的事,到时候你再联系我。”
周玛丽当时怎么回来着?